第12章 你们的诉求应该更高
营地中，微弱的火光照在一张张疲惫的脸上。
一脸络腮胡的男人大喊着肃静，让激动的人们安静下来。
“战锤佣兵团的团长，我记得你，你居然也在这里。”
艾斯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络腮胡的高大男人。
雇佣兵在战场上并不少见。
不止是跟魔族的全面战争，包括人类自己的战争，贵族们也会雇佣他国的部队，或者是战锤这样在佣兵工会注册的职业雇佣兵。
而眼前这位战锤团的团长，是一位传奇级的战士，艾斯跟他见过好几次。
“这里是我的故乡，赶跑了魔族，却又来了新的入侵者。”
战锤团长斯坦坎尔吐了一口唾沫。
他让周围的人安静下来，然后示意艾斯进营帐跟他单独谈。
两人走入营帐，点燃油灯，外面的火把也被熄灭，只剩下营帐内这么一点光亮。
“你是一个人？”
“是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“果然，如果是正常情况，你早就开始收拢人心了。”
斯坦坎尔失望地看着艾斯。
他见过好几次艾斯给勇者小队宣传的画面。
不说言词能否振奋人心，但就靠着勇者的名义，给他们这群朝不保夕的人重新点燃希望是肯定的。
但现在确认艾斯只是一个人后，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艾斯不敢说明情况的原因。
“你们是什么情况，居然还接受魔族的援助。”
艾斯很关心起义军的情况。
具体有多少人，牵连有多广，实力又如何，跟魔族的关系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“我现在是起义军的首领，整个起义军现在化整为零，在斯图兰特领境内到处藏匿，我们中间有魔法师、骑士、普通士兵、矿工、农民……”
他说着停顿了一下。
“魔族走后，这里又被紫荆花帝国占领，你来到这里，应该知道他们在干什么，为什么起义不用我多解释，至于跟魔族那边，很多人都吃不饱了，也不管到底是谁给他们送粮食了。”
斯坦坎尔又吐了口唾沫。
然后对艾斯露出一口脏牙。
艾斯并不嫌弃，而是摸着下巴思索着。
简单来说，其实还是因为比魔族在的时候过得还差。
王国不管他们，只能自己想办法，魔族那边也希望有这么一只在敌人后方侵扰的部队，起义军需要装备，需要粮食，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就接受了魔族的资助。
“你们有多少人？”
“不算被我们藏进山里的人，肯定有上万人了，我没有具体统计过，很多战士都是以前被魔族俘虏，救世军来了以后成为身份不明的人。”
藏进山里的人，在艾斯想来应该是不能够算上战斗力的。
然后是以前跟魔族打仗的人，救世军来了以后成为身份不明的人，遭受到迫害，辗转后便加入了起义军。
至于说上万人，艾斯不知道斯坦坎尔到底有没有夸大。
但很明显，斯坦坎尔的战锤团也在起义军中。
“王国不承认你们，救世军也把你们当做身份不明的人，魔族利用你们，教廷就更不用说，在你们接受魔族资助的时候，你们就是异端了，只是幸好帝国与教廷也不对付，他们又要剿灭你们，异端审问会没来……”
艾斯有些头疼地看着斯坦坎尔。
他是不怕斯坦坎尔把自己暴露的。
对方很清楚，他们起义军可以说是哪边都不是人，只能为自己而战。
包括接受魔族的支持，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。
“魔族那边怎么跟你们说的？”
“我们负责侵扰救世军，他们会找战机重新打回来，到时候斯图兰特领我们跟他们一起做主。”
“你信吗？”
“信不信根本不重要吧。”
艾斯听了他的话想笑。
在这里当游击队，后勤还是魔族管着。
要是魔族真能够打回来，他们也只能当狗，根本没有所谓的一起做主的机会。
可是没办法呀，亲娘不管，来的外人也不把他们当人，身份也只有自己人承认，还有魔族那边承认……
“救世军跟王国不把你们当人，也不用期待魔族就把你们当人了，要是有足够的实力，能对魔族形成威胁，还能期待相对平等对话的可能，以后跟魔族一起管理斯图兰特领也不失为另外一种活法。”
艾斯嘴上不停地说着。
其实魔族把不把他们当人，还是取决于枪杆够不够硬。
不够就目前看来，起义军的后勤都被魔族钳制着，也别期待魔族打回来，可以说出诉求了。
“你还是真是胆大，居然还认为跟魔族合作是可以进行的……”
斯坦坎尔哑然失笑。
不愧是上了异端审问会头号通缉的人。
当初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，斯坦坎尔都是经过了很艰难的思想挣扎，还是周围人不断裹挟的情况下才点头的。
但艾斯这里，却对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思想负担。
“为什么不行？紫荆花帝国还好，那边好歹还是一个中央集权整体，王国的话，领主才是当地人他们的直接有关联的人，跟魔族打仗，就算是喊着拯救全人类的口号，但根本上还是为了保护地主们的资产。”